【世界政治】保罗：评估世界政治中的变化 | 国政学人

过去的三十年里，世界政治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但国际关系学界的诸多理论仍缺乏理解世界政治变化的能力，如结构现实主义有着无法解释由国内结构变量引起的变化的缺陷、自由主义和建构主义在解释非西方社会的变化时的吸引力的缺乏等。作者选取了研讨会上讨论国际政治关键领域变化的19篇短文，对这些短文所运用的理解评估变化的方法进行个性化分析。

作者认为，评估世界政治变化的出发点是探讨变化的不同类型以及这些变化的关键标志。变化的类型是研究变化的一个突出主题，作者列举了几位学者基于不同视角和方法对变化的区分，包括安德鲁·菲利普斯（Andrew·Philips）基于“系统层次”的对于变化的区分、卡尔·霍尔斯蒂（Kal Holsti）基于技术革新、生产要素等视角对于变化的区分等；作者强调了对变化的标志的研究的重要性和难度，并举例罗伯特·吉尔平（Robert·Gilpin）认为系统变化的标志是系统内行为体的变化的观点，以及华尔兹（Kenneth·Waltz）和温特等人关于系统“连续性”和“变化性”的辩论，但作者认为这两个特性并不极端。

文章的第二节深入讨论了推动世界政治中变化的因素，作者将影响因素分为物质因素和观念因素，物质因素包括经济、军事、技术、人口流动、气候变化等因素，观念因素包括意识形态、跨国力量和国家战略等。作者随即列举了研讨会上不同学者的看法：霍尔斯蒂认为变化的宏观根源是战争和革命，微观根源是思想、规范和重要历史人物的信念等；阿塞马·辛哈（Aseema Sinha）则认为世界政治变化的来源是那些能够在不同领域塑造全球变化的非国家和私人行为者的作用。但作者同时认为，如何比较国家、非国家行为体以及社会和经济力量对世界政治变化的不同作用，仍有待观察研究。

文章的第三节作者讨论世界政治变化的方式：暴力变化与和平变化。在尼塔·克劳福德（Neta Crawford）“和平变化需要更多探索”的呼吁下，作者聚焦研讨会上对和平变化的研究：迈尔斯·卡勒（Miles Kahler）认为地区制度的无序以及发达国家向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发展的倾向极易破坏和平变化。德博拉·韦尔奇·拉森(Deborah Welch Larson)则认为和平的变革取决于大国能否适应在现有国际秩序内建立平行机构的努力，以及应对改革全球治理机构的需要。锡金纳认为，在全球气候管理领域，新机构的治理可能也是实现和平变化所必需的。关于和平变化的另一个研讨重点是：和平变化是否都是好的？杰弗里·托利弗(Jeffrey Taraferro)、史蒂文·洛贝尔(Steven Lobell)和诺林·里普斯曼(Norrin Ripsman)认为，并非所有的和平变化都是有利于国际秩序的，经过和平变化的国际秩序也未必是和平的。作者赞同这种观点，但认为除和平变化外，暴力变化也会产生非良性后果。

作者认为，国际关系领域尚未发展出富有成效的方法和机制来衡量变化或者解释导致变化的关键因素。但基于研讨会上不同学者的讨论，作者强调了各个国际机构在推动实现世界政治和平变化方面的关键作用。

文章末尾，作者总结了国际关系理论在评估世界政治变化上面临的挑战：理论在对变化的表现、标志、原因和后果等方面极为有限。作者认为当前对世界政治变化评估理论的多元化来源于解决不同表现的变化的需要，但他仍强调前文提及的物质因素在评估世界政治变化中的重要性，并同时鼓励在该评估世界政治变化领域的理论多元性与多样性。